健康的日子

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,甚至都没有认认真真地品尝过——作为食物,没有比这更甚的屈辱了吧。

“莫不是要靠味道强烈的调味料,来掩盖其他一些重要的东西?”说我对味增拉面有这样的疑惑,也未尝不可。
如同为了掩饰开始冷却的爱情而努力推砌起来的华丽词藻,又或者是用来腌制鲜度尽失的鱼类而加入的西京的大酱。这与重视纯度和素材本来味道的价值观相去甚远。恐怕这就是我心目中“味增拉面”的样子。

(看了RIP SLYME 嘻哈乐队演唱会)这种“厚重”,给我以丰富、奢华、极度潇洒之感。宛如能够容纳异质事物的宽厚胸怀,接纳进来却又能够坚如磐石,不为所动,足够强大——就是这种洒脱。换言之,是对多种要素做“加法”运算得出的丰富多彩。

他以周围人们地善意为支撑,不断逃亡。那些都是不求回报地“匿名的善意”。但是,把他诬蔑成罪犯的,也是堪称“匿名的善意”的黑暗力量。这样想来,不禁让人觉得,这个故事讲述的意思正是同一力量的表里两面。

当时倒幕派的大部分人,即使到了千钧一发的最后阶段,仍然不能确定“幕府究竟是好是坏”。当然,在二〇〇三年当时无法判断“美国和伊拉克究竟孰对孰错”的我,并没有资格嘲笑他们。

通过戏剧等观察天才们的人生,是一大乐事。具有鉴定信念的人,行动i起来坚决有力,合理有效,如同一根笔直、粗大的线条。能够预知前景的天才的力量,在每个时代都具有非凡的魅力。

凡人却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。总是慌慌张张地应对情况地变化,如同被什么推着一样,颤颤兢兢地迈出脚步。
当然,这样地凡人身上也自有不同于天才地独特魅力。首先,“前景之黯淡本身即传达出了当时时代地鲜活、生动之处,是非常重要地因素。

我有一个奇怪的联想,觉得吃饭镜头和恋爱镜头有些相似--很多信息无法表现为剧本上的文字,具体做法需要依靠现场发挥,很容易暴露出演员地个人习惯。失败地时候演员会觉得非常难为情,一旦成功效果会相当好--看来”吃“和”爱“确实是非常相像的东西。
当被问到”你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“时,现在究竟有多少成年人能够马上回答出来呢?比如说我很爱吃寿司,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慢慢地会只喜欢”某某店的寿司“”哪里哪里的原料“,好像只能有条件地喜欢某些东西了。
“哎呀,便利店里卖的铜锣烧果然不怎么样啊……” 如果哆啦A梦说出了这样的话,会让人觉得非常无聊。果然,我们还是希望哆啦A梦一提起铜锣烧就能够无条件地兴奋起来。不仅能够想象出那个人地秉性如何,也能够表现出他无条件地喜爱某种东西地“纯粹“特质--最喜欢吃的食物还有这样的效果呢。

当时的情景还记得清清楚楚。憋闷的、密不透风的冬日教室里,大家都在默默地做着练习题。做完的好孩子就跑上讲台让老师看。简直像是赛跑。无数次微妙地变化着距离和路线,无数次地重复,永无休止的赛跑。完全看不见终点在哪里,但周围的朋友们谁也没有要放慢脚步的迹象。

和别的科目相比,算数好像具有一种无言的压力,催促着大家”尽快找出“正确答案。

在这之前,我对理科生一直持有这样的印象:”单纯,不谙世事,有些过于老好人,经常会吃亏“。可能因为理科生一直离我很远,我才会擅自把这些特点强加到他们身上。虽然这些特点都是必要的,但如果放到自己身上,会觉得是非常麻烦、难于处理的包袱,就是这种印象。

“歌手们得到的那种热烈的欢呼声,将和自己终生无缘”。观众给演员(舞台剧)鼓掌,是对演出劳动的肯定,而不是像对歌手那样无条件的鼓掌。我在舞台致辞时总会感到手足无措,可能也和这一情由有关系。只被宠爱了一个晚上的驴子,最终还是要认识到这种错位,重新做回负重的驮马--就是这种感觉。

或许观众给予歌手(演唱会)的欢呼声也不是什么“无条件的爱”,而是为歌手后面演奏而“预付的爱”,或者说是为此前的演奏而“结转的爱”。如果演奏得不好,那么从下次开始,欢呼声慢慢就会消失殆尽。虽然支付的时点与演员不同,但基本而言,欢呼声是对演奏劳动而付的报酬,这点并无差别。

诗歌这种艺术形式的魅力,即在于其语言的“朦胧模糊之处”。诗歌中所歌颂的你,可以是任何人。诗歌中的这里,可以是任何地方。那是轮廓并不十分鲜明、稍稍有些模棱两可的语言。正因为如此,才能够在广阔的范围中有所指涉,甚至直击心灵最深处。

看脚下。注意看脚下。不要另外再去他处探求什么真理。如果表演的条件不够完备,不要发闹骚,就在此时此地努力即可,答案自然显现。-禅与密
我认为,并不存在绝对的真实。真实只存在于某一特定的时间和地点,并不存在绝对的真理。 不过,为了能够生存下去,人必须绝对相信自己现在所处的场所。我们必须集中全部精力,牢牢地立足于“此时此地”。-禅与密

做演员却不需要执照、许可之类。这个行业往往需要“自报家门”。不过,自己报上了姓名,却不意味着就一定能够被周围的人们认可。这里存在两个标准。一是自己打定主意要做演员。二是别人承认自己是一名演员。比麻烦的是,这第二个标准具体是什么,谁也说不上来。
我想,这些相伴而行的妖怪的原型,或许正是“三藏法师的烦恼”吧。在艰难、孤独的漫长的旅途中,三藏的心中必定会出现“好讨厌啊”“真想放弃呀”这类感情,赋之以形,就成了妖怪。佛教认为,三大代表的烦恼是:贪欲;嗔恚:因为事情不能如愿,心生愤怒;愚痴:愚笨、困惑。-男女逆转

可以说,京都就是这样一座“全城都在表演的都市”。所有的观光地,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些许“一本正经的神态”,但要论演技的精湛和细腻,京都堪称第一,无人能敌。-善演的京都
在遍访京都的各大胜地时,我心中总有一些隐约的鬼恶感挥之不去。就好像是一个自己的屋子搞得乱七八糟的人,踏进了打扫干干净净的样板房之后,忍不住赞叹说:“好温馨啊”,类似于这样的内疚感。把“活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”这样本来必须自己面对的问题,不负责任地推给了别人。在因别人的祈愿而一片清明的空间中,享受着舒畅的心情。-善演的京都

坐在法庭里旁听时,罪过和恶意渐渐逼近身边。“好”与“坏”之间的界限,实则非常模糊,对此我感触良深。-罪与恶
反过来说,正因为如此,我们才希望借助某个人的力量,在二者之间划一条清晰的界限,把自己与罪恶分隔开来。犯罪和恶行被推倒了“那边”,自己待在“这边”,我们迫切想要确认这一点,以使自己能够安心过活。-罪与恶
在审判中,耀眼的聚光灯打到了欲望、仇恨、好逸恶劳、嫉妒等人类所有的“恶意”上。这些都是日常生活中人们不愿触及的危险事物,人们宁愿当它们根本“不存在”。这些赤裸裸的恶意,会让触及它们的人心生不安,感到疲惫不堪,有时甚至会被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。-罪与恶

在思考自己所演的角色时,我总是试图把该人的性格整理成便于理解的、明确清晰的东西。不过,人类本来就是不可把握的、模糊复杂的一种存在。-雨和卡拉马佐夫

演员所借的,不仅仅是服装这一样东西。住的屋子,说的话,乃至照射进来的阳光,围绕着角色的一切,几乎都是有人给准备好的。当然,演员的工作就是要把这所有一切都当成自己的东西来对待,但是,如果能够认为自己的角色仅是“暂由自己保管的东西”,或许更为恰当。角色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东西,完全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硬抗。-服装师

在男子的体内一定存在两个部分-活着的部分和功能暂停的部分。微温的死和僵死的生,他把二者全都背负在身上。(妻子去世五年,还沉浸在丧妻之痛)主人公摸索着属于自己的悼念方法,挣扎着活下去的故事。-悼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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